「夜，本來就漆黑一團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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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好笑，五年前、兩年前、如今，不同的時間點，有著同樣的感受。這句話是兩年前放在個人帳號的一句話，前幾天在回顧的版面上重現，有時不知道應否禁感謝朱克伯格先生的好意。當下回想起五年前的八十一天，第一天的晚上漆黑一片，狼煙四起，只有一朵朵雨傘花開在烽煙之中。那時不知道誰是人誰是鬼，有些自稱為人卻比魔鬼可怕。在此看來，浮士德與魔鬼交換靈魂便完全不可怕了。對於漆黑之中要如何辨別我們與魔鬼的分野，我只會相信——「雞蛋與高牆，我永遠站在雞蛋一方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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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年前的海濱，十一時過後的深夜，為了省電而熄滅了過半的街燈，泛黃的街道好像黃昏的光景。海，依然泛起浪花，潺潺的輕拍岸邊混凝土防波堤。與其稱他為防波堤，不如就當作陸地的盡頭更好。相比起西子灣浪花四濺的防波堤，這裡的海好像早已跟陸地約法三章，海來到這裡就會安靜的離開。沒有衝突的兩方，還是有一點聲音。不過那只是平和的宣示存在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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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時過後的夜幕就如其名，覆蓋起整個世界，看不見的浪花，遠方只剩一片漆黑的汪洋，甚至是海還是陸地也分不清。新月那天，最純粹的夜，眼前漆黑一團。不知道你有沒有到過長野的善光寺，走一趟主佛下的暗迴廊。無論如何用力睜開雙眼也沒法看見前路，為了繼續前行，手不能離開牆壁，但那裡不會令你感到恐懼，你會一路平靜的走過。闔起雙眼、睜開雙眼，同樣的漆黑，那是能走進心深處的漆黑。就如那天的夜，不過相反，那是從心深處滲透而出的漆黑。那團漆黑，到底是由人所創造，還是自然的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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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完全漆黑的空間，甚至連自己也可以忘卻。一開始帶著恐懼走進被漆黑深深籠罩的空間，慢慢融入漆黑當中。你沒想到自己連一點事情也沒有浮到腦海之上，就連時間也要被那樣的空間吸收殆盡。你一直站著，依撐著身旁的物件。那是什麼物件，也不重要了。站了多久也沒關係，因為沒有感到疲倦。身體一直朝漆黑的一面倒去，甚至要忘了那是海。那裡的漆黑走回了內心深處，你看見海面上有你半身的倒影，漆黑的身影因為蕩漾的波濤而模糊起來。那是依然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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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我。五時開始，那不再是一團漆黑的夜。只是，我知道，最深的夜，本來就漆黑一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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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暮雪自言
#文字 #林暮雪 @evsn.h
#手寫 #百香果 @___shin.ro_0.38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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